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敕勒歌
提起内蒙古,可能许多人的第一印象来自于北朝民歌《敕勒歌》,这首民歌语言简练质朴、音调雄厚、音韵优美,短短不到30字展现了内蒙古草原苍茫辽阔的绝好风光。而今,以蒙古族为主体的民族风情更为内蒙古草原增添了淳朴自然的神韵。
这组《草原·记忆·传承》,酝酿、准备近一年时间,于2019年6月18日至7月7日在内蒙古奈曼旗集中拍摄,从衣食住行等各方面,带我们近距离领略灿烂的蒙古族文化。
1. 勒勒车。内蒙古地域辽阔、地形复杂,勒勒车车身小、双轮高大、经久耐用,在被现代交通工具取代之前,曾长期是蒙古族生活中最重要的交通运输工具,素有“草原之舟”之称。图中的牧民叫陈国庆,是最后一代使用过勒勒车的人。
2、蒙古族主要生活在高寒地区,特别崇尚火,现在一些蒙古族人还保留着农历腊月二十三祭火的习俗。火盆则是生活中离不开的用品,主要用于取暖和烧烤、烹煮食物等,现已基本消失,只有个别老年人还在沿用。图中是杨洪卫和包代籽老夫妇,在他们的生活中,火盆曾在很长时间里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
3.从事游牧经济的蒙古人,“食畜肉、饮乳酪、衣皮革、被毡裘”,饮食结构以肉食和奶食为主。因此蒙古族厨具也很简单,除铁锅等外,大都以木制的为主。图中的老人叫陈莫德格 ,几乎和旧厨具打了一辈子交道。
4.蒙古包这种传统帐幕伴随蒙古人走过元、明、清一千多年的历史。图中左侧是苏鲁锭,也有译为苏鲁德,蒙语意思是"矛"。相传成吉思汗就是手握此物出世,意思是上苍派来拯救蒙古民族的英雄。后来成为蒙古的象征,战神的标志。矛下边的穗子,一般是黑白两色,黑色象征着战争与力量,白色象征着和平和权威。现在,苏鲁锭主要是蒙古族的标志。图中人物是蒙古族歌手科尔沁夫一家。
5.蒙古人被称为“马背上的民族”。马的禀赋也影响了蒙古族的精神:勇往直前, 奔腾不息。蒙古族对马非常珍爱,对马鞍等马具也十分爱惜,并且逐渐形成了独具魅力的马文化。图中的牧民叫金宝,特别喜欢养马、训马、骑马和参加各类赛马比赛。
6. 摔跤融技巧、力与美融为一体,展示了蒙古勇士的强健体魄和意志品质,被列为蒙古族“男儿三艺”之首,有记载的历史大约可以追溯到13世纪。摔跤服饰也极具民族特色,主要包括坎肩、长裤、套裤、彩绸腰带。摔跤手到一定级别,脖子上还要戴上系着红、黄、蓝、绿、粉五种颜色的将嘎,象征着英雄,代表着级别和荣誉,级别越高,彩条越多。图中的摔跤手叫德木勒,曾多次获得过冠军,现在是一家蒙古式摔跤协会会长,身边的是他的学生。
7.艰苦的草原生活环境,决定了游牧和射猎的生活方式,铸造了蒙古族强韧的体魄和尚武的传统。成吉思汗说:“一个男儿应当手执弓箭筒,把自己的尸体抛弃在荒野。”直至今日,射箭依然是蒙古族非常喜欢的传统体育项目,和赛马、摔跤一起被称为蒙古族“男儿三艺”。图中人物是蒙古族青年梁文宝,弓箭爱好者。
8.蒙古族医药学是蒙古族在长期同自然界和疾病做斗争的实践中积累下来的,是中国传统医学的重要组成部分。蒙古族最早发明了医疗保健法,只可惜传下来的史料很少。清代蒙医药学家占布拉道尔吉著的《蒙药正典》,被称为蒙古族的《本草纲目》。图中的老蒙医是三代蒙医世家的继承人,叫宝扎木撒,今年79岁,一生不仅行医,还培养了很多学生。
9.蒙古族文字有悠久的历史,丰富而独特的造型艺术。在文字学、文字造型领域均具有重要地位。这种回鹘体蒙古文字一直发展演变沿用至今。几乎与蒙古文字同时诞生的还有蒙文书法,已成为民族文化的一个瑰宝。图中人物是蒙古族女教师、书法家赛银花和她的弟子。
10.烤全羊是蒙古族膳食中最具民族特色的烤制食品。外部肉黄发脆,内部绵软鲜嫩,味道清香扑鼻,颇为适口。12世纪时期,蒙古人就“掘地为坎以燎肉”,元代的烤全羊工艺更加精细和讲究。到了清代,蒙古族各地王府和大户几乎都以烤全羊招待贵宾。今天,蒙古族仍然把烤全羊作为佳肴招待最尊贵的宾客,并配有隆重的仪式。图中人物是年轻一代的烤全羊厨师,叫达布,今年27岁。
11.蒙古族奶制品品种繁多,味道鲜美,营养丰富,为蒙古族食品中的上品。蒙古族饮食分红食和白食,红食指牛肉、羊肉等肉类,白食便指用牛、羊、马以及骆驼的天然纯奶制成的奶制品。红食和白食提供丰富的脂肪和蛋白质其中,保证蒙古族人充足的热烈和营养生存栖息。图中人物是蒙古族美食传承生产研发者、民族企业家白秀枝和她的助手。
12.蒙古族对茶情有独钟,到了往往一日三顿茶的地步,流传名谚:“茶水虽淡,乃百食之最”。现在,蒙古族茶道已经是蒙古族人招人待客的一种礼俗。茶桌上不仅有奶茶,还有炒米、果子、奶糖、黄油、乌日莫、牛肉干和切好的奶酪、奶豆腐等。蒙古族经常性食用肉类引起的肠胃不适、消化不良、胆固醇过高等健康问题,也可以通过饮茶来保护和调节。图中的两位人物,一位叫王铁柱,一位叫巴特,都酷爱喝奶茶。
13.蒙古族能歌善舞,民族乐器比较多,主要有马头琴、四胡、火不思、雅托噶等十多种。其中马头琴悠扬婉转,荡气回肠,最受宠爱。马头琴是蒙古族传统音乐文化,传统文化的标志和象征,被列入联合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图中人物是马头琴表演艺术家马福壮和他的学生。
14.蒙古族说唱艺术源远流长,在没有文字时期,传递消息、使者出访等一般都把事情先编成吟诵性的韵文来歌唱,这便是蒙古族说唱艺术的前身。《蒙古秘史》里称之为“把话”。发展到今天,蒙古族说唱艺术主要指好来宝和乌力格尔,都用四胡伴奏,演唱者边拉边唱,形式独特,很受蒙古族欢迎。图中人物是蒙古族说唱民间表演艺术家、好来宝传承人孟根仓。
15.蒙古族服饰有鲜明的草原特点。无论男女,喜穿长袍,腰扎长绸带。蒙古袍肥大耐磨,骑马时可以护膝,睡觉时可以当被子。靴子、头饰、帽子和身上的配饰,颜色五彩缤纷。图中右侧挂着的是乃蛮部服饰,左侧青年男的叫宝才音那,女的叫阿茹娜,都是乌兰牧骑演员,他们穿的是现代蒙古族节日盛装。
16.蒙古族刺绣内容贴近生活,是国家宝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图必有意,意必吉祥”,歌颂美好的生活;布局灵活多样,针法粗细得体;色彩对比鲜明,朴实而无虚饰。蒙古族妇女无论贫富,自古从小就学习刺绣,图中人物是蒙古族刺绣传承者梁银小和她的儿媳春英。
17.蒙古刀是男子“三不离身”的配饰之一,不仅满足宰羊吃肉等生活需要,还是防卫武器与护身符,蒙古人相信其可以抵挡邪恶力量,并发展出“勇、智、礼、亲、忠、姻”六大系列。图中的小伙子叫呼布钦,蒙古刀的爱好者。
18.蒙古族热爱音乐、诗歌,也热爱美术。民间图案朴素庄重,色彩鲜明,目前,广泛应用在服装、建筑、装潢等领域。图中人物是蒙古族民间图案传承人乌兰巴拉和他的学生。
19.敖包是蒙古语,意思为堆子或鼓包。其由来主要有两种说法,一是路标和界标,二是葬人之地。后来逐渐演变成蒙古族祭祀祈福的载体。目前祭敖包的习俗仍然在蒙古族中保留,无论男女老幼,地位高低,均自愿参加,仪式较为隆重,有崇尚自然的意思。图中的敖包是草原上牧民祭祀用的原始真实的敖包,下边摆设的是祭敖包的主要用品。两位老人,左为李布和巴雅尔,右为韩塔娜,都是退休职工。
20.哈达是蒙古族的吉祥圣洁之物,广泛应运于祭祀、庆典和礼遇。相传,哈达于元朝时期由西藏传入草原。共有白、蓝、绿、红、黄五种颜色。蒙古族崇尚蓝天,现在哈达多以蓝色为主,不仅象征纯洁神圣、清新永恒的苍穹本色和力量,还蕴含着淳朴善良、美好吉祥等丰富的情感。献哈达也成了蒙古族迎接客人的重要礼仪。图中男子名叫李元阔,乌兰牧骑演员,女子叫塔娜,中学音乐教师,他们都经常参加献哈达仪式。
蒙古族文化属于草原文化,草原丝绸之路的兴起,最早是中原地区与草原地区的互有需求,农业发达的中原地区向草原地区输送大量的粮食、茶叶、丝绸和手工艺品,同时换回稀缺的牛、羊、皮、毛和乳制品。相生相依的背后,不可避免的带来文化的交流与碰撞。
当然,随着历史的进程,有些文化的印记在慢慢消逝,但好在,我们永远将它们留在了镜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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