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生活在鄂尔多斯的人,对炒米总是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无论是在城市星级酒店的早餐桌上,还是在草原牧民的婚礼宴席上,炒米总是其中不可缺少的美食。
炒米,蒙古语称“蒙古勒巴达”,意为“蒙古米”。它是用糜子经煮、炒、碾等工序等多道加工而成的。
初食炒米,是在童年。上个世纪的六十年代末,中国大地 上正在经历着一场史无前例的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食品供应非常紧缺,粮食主要是玉米面、红薯干,白面粉在每月供应的粮食比例中占得非常之少。大米,更是只有在春节和国庆节的时候才能买到一点点。食油,更是每人每月仅供二两。炒米,作为蒙古民族餐桌上离不开的食品,每月也只是按规定专供几斤。在那些生活较为艰苦的年月,作为生长在城市里的汉族,能够吃到炒米,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记得一天早上,已被罢官在家每天遭受批斗的老爷脸上挂着少有的喜悦,搂着刚刚起床的我说:“明明,今天早上咱们吃羊尾巴拌炒米,好香好香。”“炒米?”我惊奇而渴望地问老爷。在期待的目光中,不一会儿,姥姥在摆放着茶碗的炕桌上端上盘金黄色的米,一盘煮熟的绵羊尾巴、一瓶装在罐头瓶内的酥油和装在糖罐里平时很少给我吃的白砂糖来。老爷将金黄色的米倒入碗中,削入薄薄的绵羊尾巴片,用姥姥烧开的砖茶冲泡着。顿时,在那间被强行搬入的住着6口人的十几平米的小土屋内,飘荡着一种我从来没有闻到过的特殊香味。后来我才知道,金黄的炒米和罐头瓶内的酥油,是老爷一位在牧区工作的老战友来偷偷看望正在遭受批斗的老爷带来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地长大,生活也慢慢开始发生了变化。进入改革开放的八十年代,家里的炒米慢慢地多了起来。我开始对炒米有了更多的了解。炒米,作为蒙古民族特别喜爱的食品,有着悠久的历史。据史书记载,炒米的制做加工法在我国的汉代就已形成。后来,传入蒙古民族生活的地区,宋末元初得到发展。由于炒米食用方便,更适合游牧民族食用。斗转星移,岁月如梭,直到今天,蒙古民族依然把炒米作为餐桌上的佳肴。
今天,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食品种类越来越多,食用炒米的方法也越来越多。用酥油、奶皮、白糖拌着炒米吃,吃起来像芝麻糖的味道;把炒米与西瓜拌在一起吃,香甜而又清火;把炒米与酸奶拌在一起吃,开胃而又保健;即使是抓一把炒米放入口中干嚼,也是越嚼越脆,越嚼越香。但是,相比而言,我还是喜欢食用留在童年记忆中的炒米。每天早上,当我用奶茶将金黄的炒米、煮熟的冷羊肉和奶皮、奶酪冲泡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会想起初食炒米的难忘情景。
作者简介:
乔明,男,国家一级词作家、高级经济师、兼职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鄂尔多斯市政协党组成员、副主席。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内蒙古摄影家协会会员、内蒙古音乐文学学会副主席、鄂尔多斯学研究会专家委员会副主任委员、鄂尔多斯市作家协会名誉主席。创作出版诗歌散文集«岁月如歌»、散文摄影集«游者手记»,整理出版爷爷老红军乔桂章革命回忆录«难忘的岁月»、主编出版让世界近看内蒙古系列丛书«神圣的鄂尔多斯»等。创作出版«故乡的奶茶一乔明作词歌曲集»CD。其作词的歌曲«故乡的奶茶»、«草原绿色»分别荣获全国"五个一工程奖"和自治区"五个一工程奖",《飞起来》被选为第十届全国少数民族传统体育运动会民族大联欢开场曲和主题歌,《鄂尔多斯》被收入《内蒙古民歌精品典藏》DVD。
来源:鄂尔多斯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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