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吃粮，狗吃糠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人们的生活是很富足的。当时人们种的庄稼整个杆子上全都长着穗子，产下的粮食吃不完。人们就肆意挥霍浪费粮食，用白面和泥抹墙，用黄米铺院垫坑。天王知道后十分气愤，就下旨派牛大臣下凡去把地里生长的庄稼穗子统统捋掉捋成光杆，叫人从此后吃草。

牛大臣奉旨后来到田野，一把一把地捋庄稼的穗子，干的十分认真也十分卖力。狗看见了，乞求牛说:“牛大臣行行好，手下留情吧，不要把五谷的穗子全部捋成光杆，留点粮食给人留条活路吧。”

牛心软了。说:“我可以手下留情，每株庄稼上留一两棵穗子，但就怕天王不同意。这样吧，我先慢慢地捋着，你赶快上天宫去请求天王开恩，多少给人留下点粮食吧。“狗答应了。狗走了以后，牛臣一边踏踏实实地干活，一棵庄稼一棵庄稼地捋，一边又有意地给每株庄稼的茎杆上留下一点穗子。

牛先捋谷子、麦子和糜子，从茎杆底部开始顺手往上捋，捋到头上就留下了，谷子、麦子和糜子因此成了现在的样子，只在茎杆的顶端长一根或一撮穗子。

牛捋完谷子、麦子和糜子，又开始掰玉米。那时候的玉米杆上也是长满了玉米棒子的。牛就一个一个地往下掰那棒子，但给每个杆子上留下三、四个结玉米的棒子。

最后捋高梁穗子时，牛的手已经被庄稼的茎叶划的破烂不堪，一道道的血口子里不停地往外渗血，给高梁杆子染上了一道道的血红的印子，这样高粮杆子就成了红绿相间的花杆子。

再说狗上了天宫后，向天王叩头求告，千求万求一句话，思求天王开恩给人留一点粮食。天王受了感动。说:“难得你这一片好心，就依照你说的去办吧，给庄稼留下一些穗子。”但是又追加了句:“回去给人传旨，人吃糠，狗吃粮。”

狗见天王终于答应了它的请求，高兴地顺原路往回返。一路上它只顾边跑边闻它来时用尿作的认路标记，结果把天王的圣旨记颠倒了。回去后传旨说:“天王允许留下些庄稼穗子，不过，天王叫人吃粮，狗吃糠。”

庄稼保住了少量的穗子。产量自然低了。从此，人们辛辛苦苦地劳作一年，打下的粮食还是很有限。不过幸运的是人吃粮，狗吃糠。人们懂得了珍惜粮食。人们也很感激狗，把狗当成宠物。

——钱世英

（节选自《鄂尔多斯民间故事集萃》，原文标题《人吃粮，狗吃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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